吃,还是不吃?
困惑丛生的食品安全前沿


文章出自:中国国家地理 2003年第02期 作者: 梅冰 范蕾 王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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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品”是一个令人愉悦的词,它充满奇妙的可能性,让人联想到各种关于美味的记忆。但是“安全”却正好让人想到它的反面——危险,它意味着“标准”、“限制”和在不知何处窥视着我们健康的那些恼人的微生物、化学污染。这篇文章不在于为一些人的购物活动提供安全指南,也无法为害怕食物中毒的人寻找一劳永逸的标准答案(真的有吗?),而是和所有关注食品安全的人一起走近与食品安全相关的各个环节,进入这些现代与原始并存、老问题与新困惑丛生的交界地带。
食物终于盛开在不停地旋转的餐桌上、在酒杯的起落之间,它们被筷子夹起来。没有人特别关心它们从什么地方来,经过了一番怎样的“际遇遭逢”,才从自然界的生命变成今夜灯火下美味佳肴的一部分。
成为食物的旅途即将开始。这些鸡被倒挂着迎来它们生命的最后几分钟,然后它们将进入一个充满悬念的过程,有很多我们无法确定的因素在左右着局势,使最终的结果——食品的质量、味道、安全性发生改变。
结论相左的安全报告
我们的食品究竟正在变得更安全还是相反?来自科学家的观点认为:大量使用化肥和农药,正导致出现新的食品风险;在饲料添加剂中经常混入抗菌素,使人在食用这些肉制品之后对抗菌素产生了抗药性,间接威胁人的健康;在饲养中追求提高生产率,重新使用动物废料,结果是引发了疯牛病危机……但是一些事实又似乎同这些悲观的论调相左:100年来,人类的预期寿命从30岁提高到了67岁——我国人口平均寿命从1949年以前的35岁提高到目前的71岁;1970年时,发展中国家中35%的人口受到饥饿的威胁,而根据联合国提供的数据,到2010年,这个比例将下降到12%;我国食物中毒报告的发病率自1983年食品卫生法实施以来已经“大幅度地下降”到 人口的十万分之七左右……
(图上、下)有关二口恶英、O157、疯牛病的报道不仅在考验着欧洲人的神经,也一再打扰了中国人购物时的安详。我们正面临一种啼笑皆非的局面:除了价格贵5倍以上的绿色食品,几乎没有什么食物不曾被郑重警告“有危险”。而见多识广的城里人,凭直觉判断食物质量的能力早已退化了,倒是村野小店挂着的熏鱼,会让人手掐鼻嗅地品评一番。

困惑之一:

谁动了我的牛奶和面包

我们的食物并不只有我们自己享受,在不注意的时候,那些细菌会不请自来,甚至抢在我们前面品尝食物的新鲜。最让我们头疼的还是那些能导致疾病的细菌,它们是食品安全不容忽视的古老对手。随着食品工业的发展,我们迎来了越来越多和它们交锋的机会。

我们的食品比起10年或者20年前来着实丰富多了,特别是在超市里,可以买到欢快游动的海鲜、不用任何加工就可以食用的方便食品、来自数千公里以外的异国水果……当食品像自来水一样从“超级市场”这个庞大的水龙头里流出来时,传来的坏消息——比如疯牛病、瘦肉精——又会让一些人隐约有些不安:我们从货架上取下来的这些食品,它们真的像看上去的那么安全吗?

2000年10月28日,英国14岁少女佐薇·杰弗里斯死去了,锯蛋白的变异将她的大脑撑出了大量的小洞,她的惨状打动了无数人,她是历来疯牛病受害者中最年轻的。引发海绵形脑病的物质对于加热、紫外线、辐射和许多化学消毒剂有极强的抵抗能力,所以常用的食品加工工艺如烹调、巴氏灭菌法、冷冻、暴晒和腌渍都不能消灭它。惟一的办法就是将“食品本身”(也就是那些可怜的牛)宰杀并高温销毁(即便这样还被认为遗患重重)。尽管目前全世界被确认患疯牛病的人只有100个左右,但我们却不得不承认,它是人类在食品安全领域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

中国卫生部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陈君石教授一直致力于“食品的历史”的研究。在他看来,“危险是不言而喻的,人吃东西从来就是危险丛生。在我们给自己的周围制造了许多化学污染之前,主要的问题来自致病的微生物(包括细菌、病毒和寄生虫)。从原始人的火堆到现代食品工业都存在着人与致病细菌的较量。纵观我们祖先的饮食经验,与其问食品中有没有危险,不如说是好比在危险的森林里开出一条能走人的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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