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史箴图》的谜团

名文名画背后的“失德皇后”

被今人视为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大师名作之一的《女史箴图》具备了文化“巨迹”的一切特质：重大题材、典范风格、传奇背景、明星作者、离难身世、学术热议。

图为《女史箴图》局部。画作绢本设色，纵24.8厘米、横348.2厘米，现存于英国博物馆。据估计此画原有12段，现残存自“冯媛挡熊”至“女史司箴敢告庶姬”共9段图、8段文（首段图“冯媛当熊”的文字失去）。

《女史箴图》其实是对西晋张华一篇名文的图解。“苦口陈箴、庄言警世”，西晋张华着有一篇劝诫妇女德行、操守的文章—《女史箴》，“女史”乃是女官名，后来成为对知识妇女的尊称；“箴”则是规劝、劝戒的意思。这篇文章传诵颇广，实为讽谏晋惠帝的皇后贾南风而作。

故事要从晋惠帝还是太子的时候说起。雄才大略、统一三国的晋武帝司马炎，却生了个弱智太子司马衷。太子13岁娶亲，候选的是两位开国功臣之女，晋武帝本来有意于“种贤而多子，美而长白”的卫之女，最后却听从皇后的意见选了“种妒而少子，丑而短黑”的贾充之女（看来晋武帝本人就是个“妻管严”）。贾充有两个女儿，晋武帝考虑过选比较漂亮的次女贾午，但找来一看，“年十二，小太子一岁，短小未胜衣”（看来个子矮是贾家的通病），只好聘了长太子两岁的长女贾南风，就是“种妒而少子，丑而短黑”的那位。

贾南风长相奇丑却又悍妒非常，不让司马衷接近其他女人。但司马衷在这方面好像并不弱智，还是让一个妾怀了孕，贾南风知道后以戟掷孕妾，胎儿随刃堕地。盼孙心切的晋武帝闻讯后又惊又怒，有心废掉贾南风，又被左右劝阻，当然贾充的权势也是他不得不考虑的一个因素。贾南风还工于心术，晋武帝曾疑虑太子智商太低，难当大任，一次故意“密封疑事，使太子决之”，贾南风找人代答，这个枪手引经据典写了一篇骈文，另一位手下进言说：这封信回过去皇上也不相信是太子写的，不如我来写一封文笔直白的。于是用朴素的语言写了草稿，让太子手抄后发回，晋武帝很满意，太子的地位得以稳固。因此太子对贾南风非常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