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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的客厅里还有两张熊皮。墙上挂着的那张非常巨大,是罗素太太的父亲在野外自卫时打死的。当时与熊的距离已经近到可以用枪托去看熊有没有被打死了。这张皮已经有了70年的历史,毛皮依旧保持得很好,让人惊叹。
麦金利是座很难攀登的山峰,我们这种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自然是无缘峰顶的,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欣赏群山的壮丽。在发达的旅游业的推动下,麦金利峰的附近有着众多的航空公司提供观光服务。我们所要做的,仅仅是坐上飞机,按下快门那么简单。 我们的机长是一位和蔼的老爷爷。我问他已经开了多久的飞机,他说他已经有了驾驶证50年了,还不算之前无证驾驶的日子…… 云上的时光。在如此美景面前,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山脉,冰川,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冰川的形态或露狰狞,或显平静。偶尔还能看到冰川上融化的湖水,神秘的深蓝。
二楼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张北极熊的熊皮。这头北极熊是罗素先生在打猎时遇见的。在出色的猎人面前,北极熊最终成了屋内的装饰。关于熊头是怎么保存的,我听到的答案是,熊头是订制的模型,具体尺寸要根据熊皮的大小来。北极熊皮在一扇窗子的右边,窗子的左侧则悬挂着保存完好的海象的牙。据说在当地海滩上,只要运气好就能捡到。
第二天早上,吃过罗素太太亲自烘焙的三文鱼小点心,我们上车前往塔尔基特纳(Talkeetna)机场,在空中俯瞰北美最高峰——麦金利峰(Mount McKinley)。 麦金利在古阿拉斯加语中是“最高的那个”的意思,它也的确是北美洲的最高峰——海拔6168米。从安克雷奇驱车到麦金利峰只要不到2个小时的时间,但有意思的是,安克雷奇的海拔只有几十米。阿拉斯加波澜壮阔的地形变化也由此可见一斑。
我们到达阿拉斯加最大城市安克雷奇是当地时间晚上11点多。拿了行李租了车,就前往之前预订的民宿Big Bear B&B。我们住的地方是2012年当地的最佳B&B,主人卡萝尔•罗素太太相当热情,也做得一手好菜。听她讲自己的故事,就仿佛在阅读一本阿拉斯加的活历史。 Big Bear每一个房间都有自己的名字和主题。我们的房间以北极熊为主题,名叫“冰川(The Glacier Room)”,在房间里也能看到很多和北极熊有关的装饰。房间很温暖。罗素先生是一名木匠,把储物柜改造成了浴室,非常节省空间。我们之前担心会不会缺少毛巾等用品,事实证明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深蓝色的毛巾在浴室边上堆得老高,简直有宾馆的标准。另外整栋屋子里有地暖,睡得也很舒服,即便是冬季去,也不会担心。
要说这里的环境保护得有多好呢?汽车开的土路是唯一文明的痕迹。除了入口之外,公园内部没有任何供应餐饮的地方(更别说小卖部了),干粮是一天充饥的储备,没有手机信号。这一趟11个小时的车程,是一场与自然纯粹的约会。 冰川为这片地区带来了泥土与水,所有的生命都就此得到孕育。在丹纳利看到的野生动物有许多,比如熊、驯鹿、麋鹿等。有些动物只能远远地张望,而有些动物则会突然在你的视野中出现,留下一片惊喜。
虽然我们无法登上麦金利峰,却可以深入到山下广袤的丹纳利国家公园(Denali National Park and Preserve)亲近自然。门口的小册子上印了一句话,大意是说我们要做野生环境的Guard(守卫者),而不是Gardener(园艺工)。至少在国家公园里,阿拉斯加人做到了这一点。进入公园后不久,所有的私家车都必须打道回府。只有公园内部的公交系统,才能够深入它的内部。 或许有人会说这是一种垄断,但确实只有在这些专业司机的驾驶与指导下,我们才能更好地触碰到阿拉斯加那野性的一面——所有的车都被漆成绿色,减少对动物的刺激;当看到有野生动物时立刻减速或熄火,不让人类打扰到它们;严禁投喂动物,也强烈建议所有的食品在车上食用……
幸福来得太突然,有一头驼鹿从我们停下的车前缓缓地穿过了公路,离我们如此之近。这种世界上最大的鹿,鹿角的分叉越多,说明驼鹿的年龄越大,那是雄鹿骄傲的王冠。雄鹿依靠鹿角来争夺领地和配偶,保卫自己繁衍后代的机会。 阿拉斯加被称为“最后的荒野”,但当人类的活动越来越深地侵入野生世界时,现有的森林逐渐不堪重负,驼鹿开始出现在人类生活的区域。在安克雷奇,母驼鹿在人类花园中产子育幼的场面让人类萌生爱意,但这样的改变给人类带来更多的是麻烦。你可能并不知道,每年因驼鹿造成的撞车事故高达一万多起,其中也有很多人类因此而丧生。驼鹿还是扁虱的宿主。被感染的驼鹿携带者几万甚至十万只扁虱来到城市中,也会威胁人类的健康,而全球变暖会让成功越冬的扁虱数量成倍增加,后果更加严重。驼鹿的到来,也会吸引棕熊这样的大型猎食者来城市觅食,安全问题不言自明。 从彪悍的棕熊到食草的驼鹿,它们的选择无非是想尽可能地生存下去。如果没有人类的干扰,它们一定可以生活得更好。
我们在丹纳利遇到棕熊时都只会远远地观望,尤其是带着小熊的母熊,保护孩子的本能往往会让它变得更有攻击性。为了保护小熊,它会勇敢地与狼群对抗;在美国的黄石公园,两年前还曾出现过护子心切的母熊将一名游客杀死的惨剧。不过,实际上熊攻击人的概率非常低,只有它感到威胁时才会出于自卫的本能发动攻击。司机大叔向我们介绍了野外遇熊的应对策略:首先得举起双手,让自己看起来更大一些;其次是开始说话,告诉熊“我不是食物”;最后面对着熊慢慢退后。直接转身逃跑是没有胜算的——熊在短时内的最高时速是人的2倍有余。 除了熊妈妈和“熊孩子”,还有偶尔路过的小狐狸、独自立于荒野的驯鹿以及登上陡坡的大角羊……有天,有山,有水,有草原,有原始自然中的生命,“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我们在海上看到的第一只动物是海獭,就那么仰面朝天地在水上躺着,真是太悠闲了。成群的海鸟栖居在岩石上,岩石缝隙间还有红嘴红脚的呆萌的海雀,一群肥硕的海狮正在不怀好意地往上爬。此时,海面突然出现了虎鲸!一共有两头,你能认出那标志性的白斑吗?许多海洋馆都能看到虎鲸,但在野外遇见,即使只是这样远远看上一眼,心情也会格外不同!
在阿拉斯加的第五天,我们在一个苏厄德(Seward)的小镇乘坐游轮出海。出行的目的是想从海上遥望奇奈峡湾国家公园(Kenai Fjords National Park)的冰川,顺便还能欣赏海中的野生动物。海上雾气腾腾,远处的小岛就成了寿司状。 讲解员说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处地方。这些树有什么玄机呢?答案揭晓!因为这是白头鹰的家!没想到可以在美国这块极北的飞地看到她的国鸟的英姿,真是不虚此行了!
我们的船慢慢接近了冰川。从山谷间倾泻而下的冰川,气势磅礴。在这里的最后一天,我们得以登上阿拉斯加神秘的冰川。在冰川上徒步并不需要专业的训练,穿着保暖即可。行走在冰川上,对鞋子唯一的要求就是防水防滑。
我们的靴子是在营地里免费租借的,下头的防滑钉走起来很有感觉,等到真的走在冰川上了,又是另一种感觉。冰川非常荒凉,但这种荒凉有一种让人震撼的美。 冰川顾名思义就是一大块冰。从远处看,冰川的颜色黑白分明。走近后发现白色的固然是冰,黑色的都是小石子或是冰川泥,透过石子还可以看到地下蓝色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