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鲸共舞 深蓝巨兽，我能离多近？

“抹香粪”的洗礼

我水下拍摄经历中最尴尬的一次，就是遭遇抹香鲸“粪袭”。那是今年春天，我在斯里兰卡北部的一片海域拍摄鲸类。当时我戴着面罩，悬浮在水中，前方不远处，一头抹香鲸正朝我迎面游来。

为了尽量减少对鲸类的干扰，水下观鲸也不使用氧气瓶，只带着面罩和浮潜呼吸管。

潜水拍鲸通常都采取“守株待兔”的方式，先从它们出水呼吸时的状态预估其运动方向，然后到它们前方“埋伏”。我当时就是这样，提前在水里等这头抹香鲸游过来。海水透明度不错，这头鲸正面向我，越游越近。我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对——通常来讲，鲸类体型虽大，但还是会避开人类。看到潜水者后，它们通常会稍微改变方向，从旁边游过，或者向下深潜“钻”过去。但这头抹香鲸却丝毫没有打方向盘的意思，直愣愣向我游过来，3米，2米，1米……几乎伸手就能摸到它的脑门了！毕竟是一头十几米长、几十吨重的巨兽，我有一丝慌乱，赶紧划水向旁边闪避。

浅水者从蓝鲸身边游过。这头蓝鲸身长20米左右，是个小个子。

我猜，它压根就没发现我的存在。抹香鲸的眼睛长在身体两侧，而我的位置恰好在它正前方的视觉盲区里。而我一动，它似乎也吃了一惊，慌忙一个躬身向下潜去。它没撞上我，但瞬间我四周的海水变得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使劲划水。游出好几米远，身边海水才恢复成明亮的蓝色。回望身后，有一大团海水变成了深浓的黄褐色，仔细看，水里漂浮着很多类似咖啡渣的细小颗粒。我突然反应过来——刚才那头抹香鲸突然拉屎了！那些“咖啡渣”是它的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