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齿苋
冤魂化身 五行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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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菜园督察
“好几天没来送菜了,管菜园这小子,官不想当了吧?”正在人们议论之时,园官(掌管菜园的官吏,好歹也是个国家干部)连同一批新鲜蔬菜一起,姗姗迟来。然而运送蔬菜的大车上,装载的竟然是些马齿苋、苦苣菜之类的野菜。这些民间百姓挖来充饥的野菜,怎么能送到官府,登上大雅之堂呢?看着送菜大车从身边经过,大诗人杜甫不禁感叹,并决定要亲自去菜园,实地考察一番。
之后的某一天,杜甫在同僚之间吟诵了他的最新诗作《园官送菜》,其中包含了他去菜园考察后的成果。“苦苣菜的叶子像针一样啊,马齿苋长得肥厚茂盛,那些正经的蔬菜,反而遭受了埋没——”同僚们心中暗笑着,杜甫这家伙怎么关心起蔬菜来了?然而诗歌的中段话锋一转,变成了:“马齿苋这种卑贱的野草茂密生长,使品性高洁的葵菜、白苏受到了污染,就像世间得志的小人,上蹿下跳,狐假虎威—”说到这里,已经有人头上开始冒出冷汗了,杜甫是借着菜园里的马齿苋来讽刺小人,真是高级骂人法,不带脏字啊。


冤魂厉鬼菜
被杜甫比作小人的马齿苋,究竟为什么招人厌恶?这种野草肉乎乎的,叶片长圆形,排列在一起,就像马的牙齿——李时珍称“其叶比并如马齿,而性滑利似苋”,所以有马齿苋这么个名字。马齿苋本来是种十分常见的野草,植株肥厚多汁,茎叶里充满了水分,遭遇干旱,也能支撑很长时间。保存水分,本来是这植物防患于未然的策略,但马齿苋倒霉也就倒霉在这上了:古人认为,马齿苋“感一阴之气而生,拔而暴诸日不萎”,之所以多汁、拔出后暴晒也不易干枯,是聚集了太多的阴气。加上坟地周边多有马齿苋存在,人们乐得将这种植物,看作是冤魂厉鬼聚集的阴气变化而出的,所以这种不吉的野菜,就被用来比喻小人、恶人。


五行草 做干菜
古人对马齿苋的很多看法,如今看来虽然并不靠谱,但十分有趣。比如,马齿苋拔出后不易晒干,是因为它的茎中含有水银,需要用槐木制作成大锤,用力敲击,之后再晾晒。北宋博物学家苏颂认为,马齿苋“叶青、梗赤、花黄、根白、子黑”,五种颜色分别对应了五行的木、火、土、金、水,五行俱全,所以又叫“五行草”或“五方草”。
责任编辑 / 王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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