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船新居民
巴厘岛海域水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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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图/天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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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看到这个沉船遗迹时不禁愕然(图1)，现在它已经满身珊瑚和海绵了(图2)。

在大海的深处，静静停靠着一艘船，它可能是曾经油轮触礁沉入海底，也可能是军舰因战火被鱼雷击沉，不管怎么说，它再也没有昔日的辉煌了。船一旦沉入海中，人们就会立刻对它丧失兴趣，除非上面有金银财宝。比如电影《泰坦尼克号》一开始就是在海底残骸内寻找巨钻“海洋之心”，为了得到这一宝物，人们不惜动用昂贵的深海潜水设备。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沉船都在大洋之底，很少人能有实力去探险。但也有例外，在南亚印度尼西亚的巴厘岛附近，就有一处船体残骸可以供人们参观游览，这就是巴厘岛图兰本小镇海岸边的“自由美国号”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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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海水的透明度不是极佳，但凭借着经验，我们还是发现了珊瑚丛中的隐士们—一些比较罕见的甲壳类动物，比如在坚硬珊瑚中张牙舞爪的蜘蛛蟹(图3)，隐匿在珊瑚中色彩艳丽的螃蟹(图4)，拟态很好色彩斑斓的虾(图5)，泥沙中的巨螳螂虾(图6)。这些皮坚执锐的家伙平时不肯轻易露面，一般躲在珊瑚中，或者船骸下的泥沙里。在寻觅它们时，我们还意外发现了极其罕见的信号鱼，遗憾的是我们没有拍到它。

这个船本来是一艘美国运输船，在1942年，正值二战时期被日本潜水艇用水雷炸掉。好在船并没有沉入深海，于是报废的船体停泊在这个图兰本海滩。哪料天有不测风云，谁也没想到船停靠的这个港湾也不安全——图兰本小镇身后的大山，便是着名的阿贡火山，这个火山终于在1962年没耐住脾气，发生了一次剧烈喷发，且不说当地居民损失如何惨重，这艘破船被岩浆和石块冲走，断裂成数段沉入海底，身首异处。不过好在它还有一部分残体沉在距离海岸不远的地方，加上这处海岸比较平缓，成了潜水爱好者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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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发现了一条1.5米长的巨梭鱼(图9)，体态肥硕，看这个样子，估计起码在这里呆了8年，整日养尊处优衣食不愁。这一带的海水因透光良好水温适宜，低等生物群体非常繁盛。因此能看见些“非正常尺寸”的生物，千万别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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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里的动物们也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比如漂亮的虾虎鱼(图7、8)，悠闲的点背鱼(图10)，残骸附近成群的牛头鹦嘴鱼(图11)。当我们清晨下水后，就会看到它们在船骸附近休息，这时也会看到翻车鱼们挂在船骸上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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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美国号”残骸并不像深海中的船体残骸那样乌七八糟，浅海色彩艳丽的生物们将它妆点得有声有色，除了各色珊瑚外，色彩艳丽的海蛞蝓们(图12、13、14)经常缓缓出没于船体之上。不过这些软体动物是有毒的，艳丽的外表实际是它们发出的警告。

造访沉船遗迹不但可以过足潜水的瘾，还可以观赏浅海中的自然地理景观。如今这艘船已在水下呆了数十年，海洋动物们将它改造成集体大宿舍。估计超过350种海洋鱼类、甲壳类、软体类动物在这里安了家，而且因为有船体的庇护，还有些稀有种类在这里生存。沉船是人类的弃儿，但当它投入到自然的怀抱中时，自然用自己的方式接纳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