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越南寻踪第四种金丝猴

大雨中，两只越南金丝猴躲在浓密的树冠下，不时地张望。它们所栖息的树木动辄五六十米高，这里气候湿热，树干上长满了蕨类和苔藓等附生植物。4月正值从旱季至雨季的过渡时期，越南金丝猴一边享受着逐渐增多的食物来源，一边也要忍受着多变天气的洗礼。

中午时分，我们的车子开到了能到达的尽头——这里是越南东北部一个叫做Tung Ba的小村落。我们开始徒步，穿过一个坝子，小心翼翼地趟过两条河流，再翻过几个石灰岩质地的山头，海拔渐渐开始升高了。数小时后抬头一看，但见位于山顶的林子葱郁而雾气缭绕，隐约传来的鸟鸣声暗示山那边热闹而隐秘，而我们这一侧却听不到任何鸟兽之音，只是偶尔从山下传来几声人的喊声。为何一山之隔差异如此之大？同行的外国专家指着山顶对我说：“看，我们正在人家院墙外面行走呢，这边是人类的领地，那边就是‘它们’的桃花源。”

这个“它们”，指的是越南金丝猴（Rhinopithecus avunculus）。世界上现存四种金丝猴，我国分布着三种，分别是滇金丝猴、川金丝猴和黔金丝猴。唯一一种分布于中国以外地区的，正是我们今天要来寻找的这种越南金丝猴。这种猴子最早被发现于越南北部，自从1912年被定名以来，很少有人再见过它们。很长一段时间，人们只能在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里看到西方采集者早年从越南的Yen-bay地区带回的模式标本，人们甚至猜测越南金丝猴已经灭绝。

1989年，人们在越南北部当时的河宣省再度发现这种金丝猴，但其数量非常稀少，当时推测所有种群之和不超过350只，而且仅分布在中越边境非常狭小的区域内。学者们声称：在全世界四种金丝猴中，越南金丝猴是最濒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