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国界分割的原野
马可波罗羊历险记

一群马可波罗羊站在塔吉克斯坦东部帕米尔山地的风雪中。时近3月，春天的脚步却一反常态地缓慢，本该长满青草的山坡却覆盖着冰雪，马可波罗羊只好结伴在冰天雪地中寻找食物。

2005年11月，中国境内的帕米尔高原

在过去的20年中，盘羊数量明显增加了。但由于过度放牧，草场压力日益增大。

我的同事康蔼黎前往一个山谷去寻找马可波罗盘羊，而我去另外一个山谷寻找。向导胡达拜迪领着两头驴走在前面，驮载着睡袋、补给和其他装备。突然，他停下来，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群马可波罗盘羊散落在远处一片被白雪覆盖的山坡上。我和来自新疆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胡祚军立即拿起双筒望远镜，观察记录这群盘羊的数量。奚志农则架起了长焦摄像机。这次，我们一共记录了198只马可波罗盘羊。

雌性和幼年的马可波罗盘羊有的在一旁休息，有的则在雪地里扒寻残留的草根，在长达数月的放牧活动后只有这些草根残留了下来。一只红色的狐狸从旁边跑过，羊群抬起头来警惕地张望。

我们最关注的还是雄性马可波罗盘羊，它们有着长而弯的角，个头是雌性盘羊的两倍。现在是11月中旬，恰好是盘羊的交配期，雄性盘羊会争夺群落的统治权，以获得与雌性盘羊交配的机会。我观察到两只雄性盘羊在行走的过程中用前肢互相推挤对方。在它们附近，一只雄性盘羊用后腿挺直站立，气势汹汹，而它的对手却退缩到一旁，不敢应战。还有两只盘羊，决定以战斗的方式决出高下，它们相距6米远，直立起身躯，后腿竭力保持平衡，然后向着对方低头猛冲过去，羊角猛烈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们继续观察，直到夜幕降临，身上的冲锋衣再也无法抵御冬季逼人的寒气，这才回到附近的一个小木屋里。在这片荒芜质朴的山区中观察大型盘羊的自然活动，带给我最纯真的愉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