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后,我们还能发现什么?


文章出自:中国国家地理 2009年第10期 作者: 姜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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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大学老师,那些地质学者眼中,一百年实在是太短暂,因为在他们的研究领域里,地球的演化、板块的漂移或者矿藏的形成,百万年也不过是可以忽略为误差的小小的时间单位。但对我们而言,一百年却长得足够发现很多很多。在过去的一百年里,有人量出了世界上最高的山,也有人测出了最深的沟;有人把地球分了层,也有人给地震定了级;有人登上了月亮并在那里插上旗子,也有人在地球上造出一个独立世界,还起名叫“生物圈2号”。想说清楚这一百年里我们发现了什么,发现了多少,这恐怕太难,就连梳理出中国地理百年来的发现,也不是件容易的工作。

与之前的板块有所不同,最后这部分可谓“百家争鸣”,可以让领略了“六大派”精纯深厚地理思想熏陶的各位读者有一个体验“杂糅”味道的机会。为此,我联系了很多位仰慕已久的学者,这令我感到愉快。他们中有正直壮年、活跃在学术舞台上的专家教授,也有年届耄耋的前辈名宿。

我曾为“矿产大发现”的事拜访地学泰斗谢学锦先生,一位我在学生时代就对其仰之弥高的学者。6月里的一个下午,在他的客厅里,谢先生打开了记忆之门。他谈到受邀来华考察的匈牙利地质队,谈到烂泥沟金矿的发现,也谈到前石油部长余秋里和地球物理学家顾功叙。那个下午,他讲起很多我从前在教科书上读到过,但又不尽确实的事件原貌,也批评了国内学界的些许浮躁之气。这让我对“发现”有了新的认知,我们的发现中,究竟有多少能算是发现?这其中又有多少完全是为了“发现”而发现的?我向谢学锦先生咨询的“矿产大发现”条目,因为学科的偏差而没有入围最终名单,这很遗憾,因为谢先生寄予这条发现的言谈话语和字里行间所表达出的对于“发现”的认识,是我想与大家分享的。

8月,我收到南京地理与湖泊研究所范云崎先生手书11页并委托女儿传真给我的4条发现名录,都是他参加上世纪70年代中科院青藏高原综合考察时所亲历的发现。其中的“玛尔盖茶卡发现盐矿”和“玛尔果茶卡湖底蕴藏大面积盐层”两条被合二为一,与“西藏错尼东湖深层水温的奇异结构”一并放入最终的“全国百人联合草案”中,而“昂达尔错东小湖鸟岛的发现”则没能入选。同样落选的还有其他单位提出的渤海发现的蛇岛。蛇岛因为是《鹿鼎记》里神龙教总部的所在地,被金庸宣传给了大家,从而被喜欢读武侠小说的人所熟知,但昂达尔错的鸟岛,不知几时才能走进人们的视野了。这或许会让鸟儿因不为人所知而躲过惨遭涂炭的命运?也许在资深的地理学家心里,这样的发现,学术成就上远不如“胡焕庸线”、“中国五千年来的气候变迁”和“农牧交错带”理论那样引人注目,但似乎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发现才更加符合大多数人对“发现”这个词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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