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族皇后走下神坛

这就是世界园艺界曾经苦苦追寻的野生金花茶，山茶科山茶属金花茶组40余种植物中的“代表”。它的数量最多，分布相对较广，因为观赏价值较高，现已广泛人工栽培，甚至进入寒冷地区的温室。但一次次杂交试验表明，它的黄色基因是隐性的，很难“克隆”。此图摄于广西防城港市十万大山东南麓。

5年前的初冬，爱鸟的朋友带我去看灰鹤。清晨，我们从广西防城港口往北行大约50公里，再沿着布满青苔的溪谷上溯。当灰鹤离开，大树巢下我们开始享受带来的简餐。几缕阳光穿透浓阴，照亮了两朵半个鸡蛋大小的、紧紧依偎在一起的金黄色花朵，蜡质的花瓣若透非透，就像一对儿金光灿然的挂灯，在幽暗的林子里散发着光华。我诧异地指着那花，朋友抬头一望：“哦！金花茶开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盛开的野生金花茶。一直以为隐匿万山深处的传奇花朵，原来也是可以偶遇的。我忽然觉得幸运，因为，这样的相遇曾是许多植物学家的梦想。

金花茶组植物原种分布示意图
山茶属植物原产亚洲东南部，金花茶是其中珍稀的一组。目前已知的野生金花茶共有40余种，越南北部约有10种，四川、贵州、云南各有一种，其余近30种集中分布于广西南部、西南部。因此，广西是金花茶的现代地理分布中心。本图资料来源于梁盛业《世界金花茶植物名录》、高继银《山茶属植物主要原种彩色图集》。

幻想中的黄色山茶

山茶，从这两个字，不同需求的人，可能产生不同的联想：或许是氤氲的茶香，或许是健康的茶油，或许是美艳的茶花。自然界中不乏黄色的花朵，菊花、月季、郁金香……但是山茶花大多数花色以红白为主。在金花茶“问世”之前，茶族中没有黄色的芳踪，世界园艺界一直在期待着黄色茶花的出现，曾经有许多植物学家为之跋山涉水，“众里寻他千百度”。

早在1842年，被后世评价为“植物猎手”的英国人福琼来到了中国。为他提供活动经费的英国皇家园艺学会曾给他列过一张“需要特别留意收集的物种清单”，清单上共有22种植物，其中第10种就是“黄色山茶花”。8年后，福琼在上海附近得到了一朵他梦寐以求的“外层花瓣是白色，内层由雄蕊变成的花瓣则是带黄色的”山茶花，以为自己完成了任务之一。但中科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研究员罗桂环在其着作《近代西方识华生物史》中指出：显然，他（福琼）是被人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