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老威廉

1908年，威廉·盖洛站在讨赖河边仰视明代万里长城的最西端—“长城第一墩”，惊叹于长城的戛然而止，他写道：“像是一条管线被工程人员截断。”2004年，威廉·林赛原址重摄了这张老照片（左，极速体育网址_jrs信号直播_jrs信号直播/威廉·林赛）。在世界银行资助下，当地政府打算采取保护性工程措施进一步加固这座雄踞于山崖上的长城建筑。

2007年8月，嘉峪关外。日出前的戈壁滩清爽宜人，四周静悄悄，借着熹微的晨光，我再次审视手中计划原址重摄的长城老照片。

画面中，一行人就在眼前的城门下即将出发。领头的后背挺直，戴着醒目的白色宽边礼帽—我知道，他就是威廉·埃德加·盖洛。那时，历经80多天艰辛跋涉的他，即将完成长城探险的最后70里，于是纪念性地回过头来审视镜头。

探险队里的其他成员有白种人，也有黄种人；有骡夫、厨师、仆人，有一位翻译和一位科学家，还有一个名叫“黑狗”的中国人—我想，他们很可能是在秦皇岛被雇用的—1908年5月，威廉·盖洛从秦皇岛开始了长城之旅。他写的日志多次使用了“我们”这个提法。几乎可以断定，“我们”至少包括翻译“约翰·格德先生”（可能是旧金山淘金的华侨“张国迪”）以及“黑狗”。“黑狗”是个识文断字的年轻人，盖洛的作品里部分选载了“黑狗”的日记。他看上去最多18岁，很可能姓“苟”，“苟”与“狗”同音，加之日晒雨淋、皮肤黝黑，因此得名。

以威廉·盖洛为首的这支探险队为长城史增添了新的一页。他们率先走完了长城全线，可谓“前无古人”。他们对万里长城的独特感受，也是“后无来者”。翌年，他完成了一部着作，完整地回顾了此次中国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