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历史·怪谈

清雍正版《古今图书集成》中的枭阳国人

年是一头怎样的怪兽？

猪年年关将近，又听到那个耳熟能详的故事，说古时有种叫做“年”的怪兽，它从山上来到村庄，能使人患上寒热之疾。对这种携带疠病的妖怪，人人闻之色变，然而这妖怪虽然凶恶，却也有弱点——最怕火中烧竹子时的爆响，于是人们便在它下山这天点燃竹子，把它惊走。后来燃烧的竹子里装进了硝，点燃后声响更大，就是现在的爆竹。

这个故事，有多种版本，但大同小异，都是把“年”比作怪兽，燃放爆竹将其惊走，谓之“过年”。但是，古代文献中并无“年兽”，所以这应是较为晚出的传说，在民国时期的报刊中才有出现。比如1939年12月31日《申报》中有一则《过年的传说》，开头便写道：

据说，在四千多年前的时候，世界上有一种动物，名叫年。这种动物很大，性喜冷，在每一年的终了，与第二年开始的那一夜，他就要出来吃人，所以，那时候的人，都是存有惧怕之人，并且没有一个方法来制阻他的活动。于是在这时，大家就把他当做一个关，就是现在所说的年关。又因为逃过了未被年吃掉的缘故，所以就把第二年的第一天，叫做新年。

此文并无提到故事的出处，只用了个模糊的“据说”，似乎是故事新编。民国报刊上的年兽故事，大略如此。而关于它，我们到底能追寻到什么呢？据南朝着作《荆楚岁时记》载：“正月一日，鸡鸣而起，先于庭前爆竹，以避山魈恶鬼。”所以“年”这种怪兽的原型，其实应该是山魈，或者说是一种山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