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摞城：开封的记忆基因

城里城外
清明时节，汴梁城下，一列驼队悠闲地穿城而过。图为《清明上河图》所绘的 城门。仔细看来，城门口没有任何守卫，城墙两侧的土墙多年失修，上面杂木成林。北宋的太平盛世中蕴藏着无尽的危机，汴梁城悲剧的命运已经注定。
供图／故宫博物院

2015年末，冬日里的开封显得格外宁静。在宋城广场南侧的新郑门遗址内，考古人员用毛刷轻轻拂去一层淤沙，一块路砖出现在眼前。

新郑门是北宋东京城外城西墙偏南的一座城门。这项考古发掘已进行三年，从上至下，每向下推进一点，历史就露出一点真相：清民居院落，明城墙，元代房屋院墙，金代建筑基槽，终于迎来宋代道路层面。

一块土地上，几朝城址。开封城竟是原址叠压，原地重建？毁了建，建了毁。是什么，让它屡屡被毁，又屡屡重生？是什么让人们对它恋恋不舍，不忍放弃？要解答这个疑惑，还要回到开封城市史中最黑暗的一刻。

兵临城下

大宋靖康元年闰十一月初一日壬辰朔，1126年12月16日，大雪下了整整一夜。金军东路军统帅完颜宗望望着银装素裹的高大城墙，显得有些兴奋。此时的东京汴梁，在完颜宗望看来，已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完颜宗望在等待另一只金军，以形成合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