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在这里角逐

从这沉沉夜色里的夯土残迹，以及被土墙团团围住的田野和乡村，很难想象两千多年前这里曾是辉煌一时的城市——代王城。是国的都城，郡的治所，“代”的心脏。

从一个梦说起

蔚县的城墙，没有北面的城门。取而代之的是整个县城里最高大的建筑：玉皇阁。这个据说建于明代初年的木构建筑，已经古老得有些变形，在俯视众生时显得很沉默。午后一阵风吹来，阁的檐角上，铜铃骤响，脆呖明亮。

这个梦开始得很离奇，实现起来很漫长。

晋国卿大夫赵简子醒来的时候，是公元前501年。此前他忽然生病，七日人事不知。醒来的他对人说起这个梦，依然不忘梦里的兴奋：“我到了天帝那里，非常快乐地与百神同游，还听到了宏伟的乐曲，看到了美丽的舞蹈。突然有个熊要来抓我，我把它射死了；又来了一个罴，又被我射死了。天帝很高兴，就赐给我两个配有小箱的竹箱，又托付给我一只翟犬，说，‘等你儿子长大了，把这只犬送给他。’”

没过几天，赵简子外出，遇到了一个拦路者。赵简子一看到他就说：“咦，我一定是见过你的。”拦路者说：“对，你生病的时候，我正在天帝身边。天帝让你射熊和罴，你都完成了。因为，晋国将有大难，你是为首的人。天帝让你灭掉两位上卿，熊和罴就是他们的祖先。”简子说：“天帝赐给我两个竹箱，并且都有相配的小箱，这是什么意思？”拦路者说：“你的儿子将在翟攻克两国，他们都是子姓。”简子说：“我看到一个小孩在天帝身边，天帝给我一只翟犬，并说，‘等你的儿子长大了，把这只犬送给他’。把翟犬送给小孩是什么意思？”拦路者说：“小孩就是你的儿子，翟犬是代国的祖先。你的儿子将来必定占有代国。”说完，拦路者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