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謇与袁世凯的分合

在民族大义面前，个人恩怨如何计算？张謇与袁世凯的交往，几十年分分合合，似有孽缘。二人之间的关系曲折迷离，令外人难以深窥。究竟是个人恩怨使然，还是民族大义在前？

袁世凯是何许人自不必说，而论名气，当年的张謇也不在袁世凯之下。张謇，江苏南通人，清末状元，中国近代着名实业家、水利学家。他是中国近代史上着名的“状元实业家”，提出了“以实业救国”的口号，与另一位实业大家周学熙并称为“南张北周”。解放后，毛泽东曾说：“谈到中国民族工业，不要忘记张謇。”

鲜为人知的是，张謇曾做过袁世凯的老师，袁世凯起初对他执弟子之礼，毕恭毕敬，来往通信一概称之“夫子大人函丈”。但随着他自己地位的升迁，就不那么恭敬了，一再改变对其称谓，从“季直先生”到直言“季直我兄”（张謇字“季直”）。

虽然两人年龄相差仅六岁，但毕竟有过一段师谊，士人多注重礼数，对老师的恭敬，可谓终其一生。然而，走入官场、身居高位的袁世凯妄自尊大，目中无人，将师道传统抛弃。张謇当然不悦，诚如他所言，“謇今昔犹是一人耳，而称呼愈变愈奇，不解其故？”于是以书作答，虽不尖刻，却很讽喻：“夫子尊称不敢，先生之称不必，我兄之称不像。”袁世凯知悉后羞愧难当，乃托辞秘书所为，此后称“夫子”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