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票：让丰润的心事有了归属的安静

中国第一枚个人藏书票

藏书票收藏家吴兴文台北的家里，保存着中国第一枚个人藏书票——“关祖章藏书票”。它得自于1991年北京琉璃厂的书铺。吴兴文发现它的时候，它被贴在一本1913年版的《图解法文百科辞典》的书上。

“关祖章藏书票”上是这样一幅场景：卷帙横陈的书房里，一个书生在烛光下忘情夜读，如醉如痴。细心观察，还可以看到书生衣衫上的补丁和行囊中斜插的宝剑，显示出读书人的清寒本色和能文亦能武的豪情。五个端正而刚劲的黑色楷书“关祖章藏书”横亘在藏书票的上方。画风类似明清小说的绣像插图。

关祖章何许人？为什么他的藏书票就是“中国第一枚个人藏书票”？在《图解法文百科辞典》的扉页，有关祖章的手书：“关祖章藏于美国纽约州特洛伊城第八街一七七号，伦斯勒工艺学校，一九一四年九月二十六日”。根据1914年这个日期，吴兴文断定了这是迄今为止发现的中国最早的个人藏书票。

一只刺猬嘴里衔着野花，在落叶丛中漫步，这就是世界上最早的藏书票上所描绘的场景，票面上方还有一行文字：“谨防刺猬随时一吻”，幽默地提醒看书人未经主人同意不要私自翻阅。

关祖章生于1896年，父亲关冕钧是光绪二十年（1894）进士，清亡后仕于北洋政府。关冕钧热衷收藏字画文物，家藏文物数以万计，并且精于鉴赏，以品鉴名重当时。由于家学渊源，关祖章也成为涉猎广泛的通人，是一位出色的古玩鉴赏大家、古镜收藏与研究专家。在1940年出版的《岩窟藏镜：古镜图录》中，有关祖章的校语和考证文字。关祖章与藏书票结缘，则是他出国留学时的事情。虽然早岁留学美国，并且理工出身，但他在性情上还是个典型的传统士人，所以在西式藏书票上，展现的仍是中国情怀。